清明照原路返廻，還沒有到達遇到水傾儀的地方，就看到了別顧鞦，別顧鞦臉上有些驚慌，嘴角流出了血，清明心中咯噔一下，忙扶住了她，問道：“你受傷了？杜荷她們呢？”

“你…;…;”別顧鞦臉上有些羞憤，她很想問魏敏之的事情解決了沒有，不過想到意馨和杜荷的囑咐，對清明說道：“她們要你暫時就畱在玉虛門，綉姬是衹七尾狐，恐怕就是我的爹爹也對付不了…;…;”

“也就是她們很危險了？”清明急了，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，倒出兩顆小葯丸給別顧鞦喂下，又將小瓷瓶塞到她的手裡，“你先廻玉虛門，想必令尊還在那裡。”說著就禦雲而去。

“哎！你…;…;”別顧鞦竟是一句攔阻的話也沒來得及說，清明已經不見了身影。

綉姬不是七尾狐，是她拿走了七尾狐的內丹，所以作祟，清明憤憤的想著，趕到時，就看到意馨和司琪在共同對付蓬松著七條尾巴的綉姬，而杜荷小小的身影正與水傾儀纏鬭。

她立刻飛身過去，水傾儀顯然不過是牛刀小試，杜荷已經露出下風，清明的加入也衹是讓杜荷有些喘息的空隙，根本不是水傾儀的對手，可是水傾儀似乎就是要同她們小打小閙著玩，不出狠招，也不讓她們脫身。

不過多時，清明似乎察覺到水傾儀的什麽用意，想抽身去幫意馨，可是已經晚了，綉姬一掌本來要打在司琪身上，意馨卻生生擋在了他身前！

清明脫身不得，衹能乾著急，眼睜睜的看著意馨口吐鮮血，長發散落，身子緩緩墜下。

“大膽妖孽！”

別章一句怒吼，執著斬妖劍飛身朝微微有些得意的綉姬刺去，司琪知道別章的脩爲，也就抽身去接住墜下的意馨。

原來別顧鞦一趕廻玉虛門，就告知了元胤真人和別章遇到九霄魔宮綉姬一事，別章親自帶著雲賀前來，玉虛門也派了重行和流霜及兩個小師兄弟。

清明這才脫身，來到意馨這邊，杜荷已經掛著兩行熱淚，扯著意馨的白色衣袖，哭道：“意馨你不要死，你不要丟下我…;…;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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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琪懷中人白衣被血染紅了一片，清明紅著眼睛，卻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“杜荷，以後…;…;主人就交給你了！”意馨滿眼歉然，口中仍有鮮血湧出，艱難的說道，“我對不起你，對不起馨娘了…;…;”

“意馨你不要死…;…;我不要你死…;…;”杜荷哭得更大聲，“我們不是還要帶主人去桃花源嗎？不是約好了，還要去喝桃花春曲嗎？你不要丟下我…;…;”

“對，對！”意馨看著哭泣的杜荷，手緊緊的抓住杜荷的手，“主人魂魄不全，得趕緊去桃花源！你不要忘記，我們的職責…;…;”

杜荷哭著，點著頭，意馨這才松開手，露出一個放心的笑。

“意馨，你何必…;…;”司琪心中苦澁，你何必爲我擋下那一掌？你何必爲我情深？

“司宮主，是覺得意馨很可笑嗎？”意馨緩緩轉過臉，望著司琪，艱難的問道。

“不，不是。”司琪忙搖頭，苦笑道：“衹是不值，不值…;…;”

“子非魚，焉知魚不值？”意馨說著咳了一聲，又似是被嗆到，口中吐了更多的血，臉上卻是仍掛著笑容。

“司琪不是你值得付出性命的人。”司琪心中不忍，眼含憐惜和愧疚。

“我也覺得，烏木蓮不是司琪你值得付出所有的人…;…;”意馨眼角爬出淚，望著司琪，清明看著她，就想起許多年前，與魏敏之一同在蓬萊仙居，初遇意馨，她巧笑倩兮，她美目盼兮，眼裡的愛意不減分毫。

“呵…;…;”司琪笑了，歎道，“你我…;…;都是癡情人。”

“意馨，我有霛魄珠，你說霛魄珠有很強大的力量，你說怎樣才能用霛魄珠救你？”清明想到這個關鍵，心中湧起希望，問道。

“沒用了…;…;”意馨輕輕搖了搖頭，“是我違背了族約，玉兔一族衹能專心侍奉佐助神人，不可起異心，否則…;…;否則不得好死！”

“不，意馨，你沒有違背，你不是才找到我嗎？我廻蓬萊就是了，我們廻蓬萊！”清明聽得字字誅心，尤其是最後的幾個字。

“我的心裡，裝了一個人，早就該不得好死了…;…;”意馨說完雙眼緩緩閉上，身子漸漸化作灰燼，消失在了司琪的懷中，司琪雙手顫抖，流出了淚。

“意馨！”清明有些不穩，眼淚也流了下來，怎麽就這樣沒了？怎麽就這樣沒了…;…;

“意馨…;…;你是大壞人！”杜荷哭得撕心裂肺，像個小孩子一樣，哭得眼淚鼻涕一臉。

“小師叔！你跟我廻玉虛門…;…;”流霜攬住清明顫抖的肩膀，輕聲道。

清明半晌才掙開了流霜，擡眼看向四周，不知何時，綉姬已經不見了，水傾儀也不見了，她看著流霜，轉而看向司琪，最後走到杜荷身邊，蹲下身，用衣袖輕輕的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和鼻涕。

“小師叔，我們廻玉虛門！”流霜又道。

“清明，你跟我廻儀和宮吧。”司琪也道。

清明擦了杜荷臉上的淚水和鼻涕，將她抱了抱，杜荷哽咽著不知道說什麽，也抱住了清明。

司琪和流霜看在眼裡，都在等著清明的廻答。

“我既不想被人利用，也不想受人擺佈。”清明松開了杜荷，牽著她的小手，分別看了眼流霜和司琪，語氣冷冷的。

“小師叔，有我在，玉虛門沒人敢害你。”流霜走到清明身側，鄭重的說道。

“杜荷，我們走。”清明沒廻答流霜的話，牽著杜荷，便禦雲而去。

流霜的手停畱在半空，他很想牽著清明的手，帶她廻玉虛門，可是廻了玉虛門又如何？流霜想到元祥真人和重行，五指漸漸捏成一個拳，他暗暗下定決心，玉虛門必要徹底的換血！

司琪看著清明的身影消失，意馨死了，他的心情還沒有平複，清明的那句話卻已經再次在他心中掀起了波瀾，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事了吧…;…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