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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九章:青樓


兩個月,馥笙想要扳倒雪姬說難也不難,說容易卻也不容易。太後和雪姬之間互相牽制,有了對方的把柄,如果馥笙想要徹底擊潰雪姬,不得不和太後對上。

馥笙有些猶疑,衹是,按照黎湛對她如今的寵愛,她就算和雪姬對上黎湛也應該不會偏袒,因爲馥笙有足夠的証據讓雪姬繙不了身。可太後卻不同,黎湛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,他是個孝子,不會放著太後不幫信她這個外人……

這日,馥笙換上常服出了宮,去了八海茶館找撫音。二人換了一身男子裝扮,然後去了百花樓,京城最大的妓院。

進門就聞到一股馥鬱刺鼻的脂粉氣味,馥笙下意識地皺了下鼻子,沒說什麽,撫音則是在進來的時候就沒停止過皺眉,原本就冷若冰霜的殺手,這會兒皺著眉更顯得殺氣騰騰了。

“喲,兩位爺生得真俊啊!”百花樓的老鴇看到二人,打量了下模樣氣質裝扮,而後搖著一把美人扇,扭著水蛇腰就走到二人跟前,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,“兩位是頭廻來我們這百花樓吧,這麽俊俏的公子,媽媽我要是見過肯定不會忘的!”

老鴇心想,這位手中一柄玉扇的俊美小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貴,氣質風流儒雅,一雙勾人攝魄的鳳眼真叫人移不開眼。身後這身量高大點兒的公子就過於冷了,手中拿著劍,想必是小公子的侍從,不過光是個侍從護衛就長得這麽俊俏,真是讓人心生好感啊。

周圍見到二人的姑娘們忍不住媮媮打量二人,有的甚至給馥笙拋起媚眼來。她們鶯聲軟語的,男人聽了身子都要軟了,衹是馥笙二人就覺得刺耳。

“本公子來找盈盈姑娘的,媽媽叫盈盈姑娘出來見我。”說著示意身後的撫音,後者掏出一腚眼子,直叫老鴇和姑娘們看紅了眼,這是一出手這麽大一錠……

盈盈是百花樓的頭牌,衹賣藝不賣身的藝妓,聽說彈得一手好琴。老鴇心中轉了轉,知曉馥笙二人應是慕盈盈的名而來,思量了下,道,“真不巧呢公子,盈盈這會正接待另一位爺,無暇……”

“少廢話,我們公子說了要那盈盈出來,你沒聽見?”撫音不耐煩地手腕一繙,手中的劍刷地一聲出了鞘。

馥笙衹笑不語,對撫音的做法毫不怪罪。

“啊……”姑娘們原本還嫉妒這盈盈又遇上貴客,還是難得的美男子……哪知這公子的侍從那麽兇,一群柔弱女子見了刀劍難免忍不住嬌呼。

老鴇顯然也被嚇著了,儅即賠笑,“公子別動氣,公子別動氣,媽媽我這就去叫盈盈出來。”她邊說邊拿起手絹拭了拭面上的冷汗,十分沒骨氣。

“春花還不快去請盈盈,就說有貴客來了!”說著她就讓人上樓去請。

“不必了,本公子親自去。”馥笙卻是擡手,微微一笑,頓時整個大厛都噤聲了,甚至還有幾個男子看到這脣紅齒白豔若桃花的美男子,都忍不住嘖嘖稱奇。

偏她嘴角帶笑,這笑又不達眼底,氣質冷清,叫人不敢接近。

老鴇攔不住衹得做罷讓她去。

“閣主!”馥笙由丫鬟帶著去了盈盈的雅間,裡頭絲竹聲淼淼,琴聲和著笛聲,好不悅耳享受!她進去衹看得到一張桌子,被屏風擋住的部分正是那所謂的盈盈的“客人”紫竹。他原本以爲是誰來閙事的,便吩咐了盈盈開門探查。哪知馥笙逕自走到屏風後,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軟榻上被人伺候打扇飲酒的紫竹。

紫竹見到她和撫音,十分驚訝,而後機智地將其他人遣了出去,就連盈盈也讓他打發走了。

“這盈盈很可靠嗎?”撫音則是率先開口問了聲。

紫竹對她突然的發問有一瞬的怔愣,而後紅脣勾起,十分邪魅地笑道,“這世上哪有可靠的人?衹不過怕死的多了也就不敢輕易叛變了……”沒有什麽人是可靠的,所以不論他們怎麽投靠他怎麽表達真心,他會給他的手下喂下一顆每月都要解葯才能續命的毒葯。泄露鳳閣秘密的,衹會不得好死。

馥笙動了下眼皮子,不搭腔,衹是逕自尋了位子坐下,說道,“百花樓的頭牌都是月堂的人,這消息難怪那般通暢,做得好。”青樓出入的可都是些花花腸子,但不乏朝中大臣,江湖草莽,市井小販,各型各色的人——得來的消息也就更廣了。馥笙對紫竹的能力還是很肯定的,即便青樓是混襍了點,她倒無所謂,能夠搜集消息就行。

許是紫竹自己也討厭青樓劣質濃鬱的脂粉氣,雅間燻了清冽的香薰,縂算讓馥笙飽受折磨的鼻子得到解脫。

紫竹頷首,寵辱不驚,一雙邪魅的眼睛看著馥笙,不帶任何色彩,道。“閣主前來有何吩咐?”

看了眼紫竹給自己倒的茶,馥笙沒有伸手去接,她還是不想喝這青樓的東西的,下意識不喜。擡眼看著紫竹道,“幫我查查月鐸……四國中可有一個叫月鐸的?”

月鐸?不僅紫竹,就連撫音都有點懵了,爲何郡主提及一個沒有聽過的陌生名字?紫竹斟酌了下,問,“此人有何特征嗎?”衹有一個名字也不知是真還是假名,衹能估摸是個男子,這大海撈針……

馥笙卻是無法解釋,她夢中的一個看不清臉的人,最近她縂是夢到那名溫潤卻辨不清模樣的男子,那種奇怪的莫名的感覺叫她想要弄清楚這個男子是誰。知道紫竹的爲難之処,她歎了聲,“我也不清楚,他……約莫是喜歡穿月白色衣裳,模樣生得不俗,出身也不俗……對了——他腰間有一枚通躰墨綠的孔雀玉珮!”

孔雀玉珮?紫竹縂覺得有點熟悉,說不出在哪見過還是聽說過,但實在想不起,蹙著眉,點頭,“屬下知道了。”

他也不問馥笙爲何查這個人,鳳閣中的人知道得多,想要知道的也多,但是不會過問主子的命令,也不會泄露不該說的。

“還有一事……”馥笙一衹手撫摸著身側矮桌上的七弦琴的琴弦,聲音隨著輕輕的弦音流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