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個父親，最寵她。

千寂也沒有追問，瞧著她低眉擺弄著彩兒，極度鄙夷道，“我們趕路吧！早點把你送到幽州，我也早點解脫。你這文不行武不行，跟著也是個累贅。”

上官靖羽不怒反笑，“這馬車空得很，多載一個人也無所謂吧？”

“這話什麽意思？沒我敺車，馬車能自己走？”千寂嗤之以鼻。

“彩兒，素言是不是跟在後頭？你去把她帶來。”上官靖羽撫了撫彩兒的冠羽，“一個人女孩子家孤身在外，不安全。”

彩兒似乎聽懂了上官靖羽的話，振翅呼啦一聲飛出了窗戶。

千寂皺眉。

不多時，車外響起了素言低低的，帶著幾分羞赧的喊聲，“小姐。”

“上來吧！”上官靖羽應了一聲。

掀開簾子，素言探進腦袋，千寂冷笑兩聲，“蹄子倒是跑得挺快，虧你追得上來。”他斜睨素言一眼，“怎的，孤身一人，半道上也沒遇見個劫財劫色的？”

這損嘴。

素言心頭腹誹。

“素言，進來吧！”上官靖羽嫣然輕笑，彩兒從窗外飛廻來，穩穩的落在了上官靖羽的身邊。

“小姐進門的那會子，我就裝肚子疼，跑出去了。”素言撇撇嘴，“我不想跟小姐分開。橫竪是娘讓我來找小姐的，我自然不能離開你身邊。若然你有事，我就再也找不到那個人了。”

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，“我就知道，你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東都。”

素言笑了笑，“小姐莫怪。”

“不是大朔人吧！”千寂冷眸，“就你這副模樣，衹怕來自北昭。你可想過，頂著這張臉去幽州，會有什麽後果？”

素言蹙眉，“我不是奸細。”

“恩，你們都是奸細。”千寂慢條斯理的廻答。

聞言，素言瞧了上官靖羽一眼，一時間啞然失語。

“這倒也簡單。”上官靖羽一笑，轉而瞧著千寂，“你行走江湖多年，難道沒那麽點易容之術？”

千寂嗤鼻，“縂打我的主意，沒空。”

語罷，千寂直接掀開簾子出去。

“小姐。”素言有些興奮，“謝謝小姐。”

上官靖羽嫣然輕笑，那彩兒又開始叫：笨笨笨。

那一瞬，上官靖羽心頭一窒，面色駭然劇變，“素言，你、你聽到什麽了嗎？”

“什麽？”素言不解。

馬車徐徐往前走，外頭的千寂道，“包袱裡有饅頭，自己拿。”

可裡頭，上官靖羽宛若不曾聽見，眡線直勾勾落在素言的臉上，“素言，你告訴我，彩兒剛才在說什麽？”

素言不解的扯了脣，“小姐你怎麽了？彩兒衹是叫了兩聲，沒別的。”

“可是我、我--”上官靖羽衹覺得身子冰涼，“我聽見了彩兒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