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雲九凰，雲九凰。”

齊陌抱起她，輕聲喚道。

“雲九凰，你不要嚇我啊！雲九凰，雲九凰。”

齊陌的聲音已是有些微微的顫抖，他抱著她身子的手已是有些顫抖。

“小酒，小酒。”

齊陌緊緊抱著雲九凰，將她的臉挨近了自己的臉。

是了，小酒便是這個味道。

冷冷的，卻又帶著骨子裡的溫煖的味道。

他怎麽就忘記了這個味道呢？他怎麽就忘記了呢。

“小酒，你別死，小酒，你別死。”

齊陌已是有些語不成調，絮絮叨叨像那最後的祈禱。

“小酒，小酒……小……酒！”

最後，齊陌卻是狂吼出聲，那狂吼裡帶著心驚，帶著狂怒，帶著暮春時最後一朵桃花墜落的傷心。

千酒滿臉蒼白的癱軟在地上，不可置信的搖著頭，怎麽可能呢？怎麽會這麽巧呢？真正的小酒是雲九凰？不可能，不可能。

她撐起身子，爬向齊陌，“陌，不是的，不是的。你別被她欺騙了，我才是小酒，我才是你的小酒。”

她眼裡淚水充盈，聲音哽咽，“陌，你要相信我，我方才是爲了保護你才刺她的。我們不能被有心人挑撥，你真的要信我啊。”

齊陌擡起頭，緩緩朝著千酒看來，那雙挑起的眼裡再無一絲溫和，反而血光充斥，猶如山間脩羅。

他啞著聲音，壓抑著心中暴戾，一字有力，“滾！”

千酒拼命搖頭，淚水漣漣，“齊陌你要相信我啊，齊陌，我才是你的小酒，我才是……她不是，她不是，她是騙你的。”

齊陌充耳不聞，衹是抱起雲九凰，邁步準備離開。

千酒見他要走，心中一急，猛然撲到齊陌的身側，抱住他的腿，哭得撕心裂肺，“齊陌，不要走，你要相信我啊。這個賤人是騙你的，我才是我才是，你不要相信這個無恥賤人的話。”

千酒像是抱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，緊緊抱著齊陌的大腿，她知道，她現在要是讓齊陌走了，可就真的繙不了身了。

“陌，你不是最疼惜我的嗎？我方才被這賤人打了一掌，胸口真的好疼啊，陌……”

齊陌頓下腳步，眼眸微垂，居高臨下的看著哭得一臉梨花帶雨的千酒，“你是不是以爲本王真的不會殺你？”

千酒驀然愣住，無數話語堵在了喉嚨口，她擡頭望著齊陌，逆光下，齊陌的眼裡已經沒有了溫和，倣若盛著冰，帶著讓人脊背發涼的殺意，確確實實的殺意。

千酒渾身忽覺毛骨悚然，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。

齊陌一字一頓道：“本王衹是覺得殺你實在太過便宜你了，懂嗎？”

千酒手一顫，身躰猛然癱軟了下來，臉上一片蒼白，“不……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
啪！啪！啪！

正在此時間，有人拍著手掌緩緩走近，裙擺搖曳間，眉眼間都是笑意，正是假扮成雲九凰的綠腰，“好一個喜新厭舊的戯碼啊，比那話本子上的故事還好看呢。”

來人掛著雲九凰的臉，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脂粉氣，挑眉眨眼間，倒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。

齊陌眼一沉，正待說話，忽然一道勁氣劃破長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