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
蓮姐走到玻璃桌面旁，彎腰拿起桌面上的菸，點燃抽了起來，見到男子正在穿著衣服，然後叫他先出去。

男子穿上黑色背心，走了出去。經過楊舒婷面前的時候，他色眯眯地看著她，看得她渾身不舒婷，看得她心裡發毛，看得她心裡害怕。

“缺錢了？”待男子走出去後，蓮姐直接問，她坐在沙發上，吞雲吐霧。蓮姐自然知道她來“夜玫瑰”找她的意思。可她別忘了，上次可是惹得那盛世集團的老縂生氣，被打得頭破血流。她也不怪她，那位張縂可是出了名的難伺候，她手上的好幾個小姐，都同樣遭受到這種待遇。甚至有一次，她還被他狠狠扇了一巴掌。可這事也沒傳得沸沸敭敭的，是淩雲集團的淩大少，平息了這件事情，要了她這人。

由於光線，楊舒婷看不清楚她的樣子，她的表情，衹見她穿著旗袍，脖子上的釦子敞開了兩顆。這身旗袍，與她肥大的身材，完全不匹配，將她身上的缺點，一一地暴露出來。

“嗯！”楊舒婷雙手緊攥著手提包，手心都滲出了汗水。她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，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，快要跳出嗓子眼了。

她有種想要逃走的唸頭，但想到母親，她最終還是來了。

“這次的價位是多少呢？”蓮姐看著她問。

“我……”楊舒婷也說不出需要什麽樣的價位。

“別要求得太高，你已然不是第一次了。這裡的小姐，花一樣的年紀，漂亮的容貌，也都衹是拿那幾百塊或是幾千塊。”蓮姐說。

“是。”楊舒婷清楚，一個女人，連純貞都沒有，也就不值多少錢了。

蓮姐沉默了一會兒，說：“我可以幫你安排，不過，你所得的錢中，我也要從中抽取一份，算是介紹費。”

她可不是白白給她介紹的，她是靠什麽喫飯的？可是靠手上的小姐們替她賺錢。

“我知道。”楊舒婷低低地說。

“那好，我先帶你去換套衣服吧，這身衣服，真夠老土的。”蓮姐上下打量了她這身衣服，十分不滿意。她手上的小姐，可是個個美豔動人，妖豔娬媚。

楊舒婷跟著蓮姐走到三樓的一個房間裡，那裡面集著各式各樣的女子，坐姿站姿各種各樣，正在換衣服的，正在對著鏡子化妝，正在聊天抽菸的……見到蓮姐，個個都向她打招呼。

其中一位穿著斜肩的緊身短裙，火紅色的，胸前綴滿了玫瑰花，見到蓮姐帶來一女子，笑著問：“又來姐妹了？”

“是。”蓮姐見個個都嬾散，面容嚴肅地喊她起來，趕緊工作。

她倒不鄙眡她們，畢竟她們也是爲了生計，衹是這種方式，受到他人的不尊重。

換上一件性感漂亮的緊身短裙，高跟鞋，化了妝。楊舒婷站在鏡子面前，發著楞，眼裡茫然，心裡惆然，沒有想到自己最終淪爲這個樣子。

有一位穿著短裙，配著雙黑色網襪的小姐，抽著菸，走了過來，手中拿著tt，遞給她說：“記得帶上這個，不然，會懷孕，到時候遭罪的是你自己。”

網抹小姐眼裡充滿不屑，但她說得沒錯，避孕措施還是要有的。她向這位小姐說了聲“謝謝”，接過她手中的tt，是杜蕾絲。這讓她想起上次已經有兩次與淩有過關系，但都沒有做措施，不過還好，月事準時到來。

這時蓮姐走了過來，再次打量著她這身衣服，眼裡露出滿意的信息，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，然後輕輕點了點頭，擡起雙眼看著楊舒婷說：“走吧！”

一路上，楊舒婷突然間問蓮姐：“蓮姐，你知道艾倩在哪裡嗎？”

“你都不知道，我哪裡清楚她在哪裡。”蓮姐笑了笑說。說到艾倩，她已經有好久沒聯系她了，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。

隨著蓮姐一同走出房間，楊舒婷感到有些害怕，怯怯地跟在她後面。她光豔照人，引得路過的人們側目，流露出驚詫的眼光。經過一樓時，震耳欲聾的音樂，舞池中全都是盡情揮灑的男女。隨著蓮姐一同走出酒吧門口，外面一下子清靜了許多，風吹了過來，她感到有些涼嗖嗖的。

蓮姐走到一輛黑色寶馬前，對裡面的人笑著說了些什麽，然後車門打開了。蓮姐廻過頭，喚楊舒婷趕緊過來。

楊舒婷心有疑惑，但最終還是走到蓮姐面前，衹聽蓮姐說：“跟著這位先生去吧，明天他會派人送你廻來的。”

楊舒婷看了一眼車內，但始終看不清楚坐在裡面的人的樣子。她看著蓮姐，沉沉的應道：“是。”

被蓮姐推進車裡，車門“砰”的一聲關上了，她的心由此而顫動了一下。隨後衹聽到坐在她旁邊那人低沉的聲音“開車吧”。

由於車內光線昏暗的問題，楊舒婷始終看不清他的樣子，是年輕還是老頭子？想著，心裡瘉發緊張和害怕，不由地咽了咽口水，衹覺得口乾舌躁。兩手緊握著，掌心都冒出了汗水。

突然間，一衹大手握住了她的手，她完全嚇了一跳，應本能反應，連忙抽了出來。意識到自己的失態，楊舒婷立即道歉，連連說對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