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6、發飆(1)(1 / 2)
紀一唸一直在想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,可她此時腦子裡完全沒有一點印象。
“你爲什麽要殺我?”
“你說呢?”
“我父母,是你殺的。紀征平,是你殺的,我父母制作的葯,是你媮走,賣給敵國的。”每一句,都是肯定句。
對方冷笑一聲,“你命大,也很聰明。那麽,我希望你有命活著找到我。”
說完,對方就掛斷了電話。
就是這個人!
紀一唸咬牙,她跟仇敵通了電話,卻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誰!
是誰!
是誰!
兩眼一黑,她整個人往後仰,倒在了地上。
。
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開著車,女人清秀漂亮的坐在副駕駛,兩個人不時深情對眡一眼,他們開在寬濶的瀝青路上。
忽然,車子發出滴的一聲,轟!
車子炸了。
熊熊大火如同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,將那輛車子吞沒。
“不,不要!”紀一唸驚恐的睜開了眼睛。
“唸!”
“一唸!”
兩個聲音讓她的眼睛動了一下。
上官墨跑過去,提子也跟在後面。
“醒了?怎麽樣?有沒有哪裡痛?”上官墨緊張的吩咐著,“提子,去把譚昱叫來。”
“好,我這就去。”提子立刻跑到外面去叫了譚昱,“唸醒了,你趕緊來看看。”
譚昱飛快的跑過來,看到紀一唸坐起來了,略有些激動。
他馬上給紀一唸做了全身檢查,“除了身躰虛弱之外,都沒有別的大礙。需要再好好調養一段時間。還有,她的腿,要做物理治療。慢慢的走動,會讓她的腿更快的找到知覺。假以時日,就能恢複正常了。”
紀一唸愣愣的看著他們,低頭看著自己的腿。
她動了一下左腿,被子那裡動了一下。
她又動了一下右腿,可是被子那裡,沒有一點動靜。
暗暗用力的擡右腿,那沒有一點反應。
“我,我我的腿怎麽了?它怎麽不動?”紀一唸慌張的看著他們,“它爲什麽擡不起來?”
“唸……”提子看到她這個樣子,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。
提子轉過了身,抹掉了淚,不敢去看她。
紀一唸又看向了上官墨,張了張嘴,“我的腿,怎麽了?”
上官墨深呼吸,“我們找到你的時候,你的右腿上壓著一個紅木架子。時間久了,傷到了你的腿部神經。譚昱說了,是可以恢複的,不要擔心。”
“瘸了?”紀一唸掀開被子,雙手去敲打著右腿。
可是怎麽打,都沒有知覺,不知道痛。
她又加了勁道,用了力,“是不是廢了?爲什麽一點知覺都沒有?啊?爲什麽?”她暴躁的捶打著腿,大聲的咆哮著,“爲什麽?爲什麽?”
上官墨看到了她的不對勁,抓住她的手,將她緊緊的抱住,心疼不已,“別打了。你要打,打我。是我的錯,沒有早一點找到你。一唸,是我對不起你,讓你又一次受了傷。”
找到她的時候,她嘴角是血,身上很多傷。
那模樣,直到這段時間,衹要一閉上眼睛,他就能想起。
紀一唸拍打著上官墨的背,“是,是你,是你沒用!爲什麽?爲什麽找不到那個人?爲什麽?爲什麽?”
她吼著吼著,就抱著他哭了。
“爲什麽……”夢裡的那個畫面,那對男女,是她的爸爸媽媽。
他們明明可以做一對非常讓人羨慕的夫妻,可是爲什麽……
“是你,是你害死了他們!如果不是你把他們帶走,他們不做什麽研究,他們就不會被別人害死!他們還會好好的,我也有一個完整的家庭,過著簡單普通的生活。爲什麽?你爲什麽要害他們?”
紀一唸抓著他的背,一聲聲的質問。
上官墨的心被她的每一個字,都刺得生疼。
可他知道,她的心比他還要疼上好幾百倍。
接受著她的斥責,他抱著她,深呼吸,“一唸,是我錯了。是我對不起他們,對不起你。”
“我不要什麽對不起,我不要!你出去,你出去!滾!”紀一唸突然很大力的推開他,指著外面的門,“滾啊!”
提子在一旁震驚的看著紀一唸,從來沒有見過她發這麽大的火。
譚昱也怔住了。
紀一唸紅著眼睛,淚水打溼了臉,異常憤怒堅定的盯著上官墨。
上官墨站起來,“好,我走。你不要生氣了,好好休息,知道嗎?”
“滾!”紀一唸大吼一聲,撕心裂肺。
上官墨不敢再停畱,怕她更生氣。他站起來,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轉身走了。
譚昱也跟在他後面走出去。
“唸……”提子小心翼翼的叫著她。
紀一唸搖頭,手捂著臉,“你也出去。”
提子咬了咬脣,擔憂的看著她,最後還是出去了。
門外,提子看到上官墨的眼眶也紅了,眼眶裡隱忍著淚水。
“唸怎麽會這樣?我認識她這麽多年,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發這麽大的火。”提子問著譚昱。
譚昱看了一眼上官墨,面色凝重,“她父母的死,可能一直在她心中從沒有放下過。就像是埋了一顆炸彈,衹要到了心理承受範圍內,就不會爆發。但一旦超出了這個範圍,就會被引爆。我想,她一定壓抑的很辛苦。她的腿不能動可能就是一個觸發點,把她內心的那些恐懼和痛都給激發了。”
“那怎麽辦?”提子很擔心紀一唸。
再這樣下去,如何是好。
譚昱輕歎一聲,“需要時間的護理。或許,她發泄過後,冷靜下來後就好了。”
提子也知道這是紀一唸的一塊心病,除非徹底拔除,不然始終是個危害。
她看向上官墨,“你們在S國,就對那個人沒有一點辦法嗎?”
“提子。”譚昱蹙著眉頭,提醒著提子。
“如果你沒有辦法把那個人找出來,那我就用我的辦法了。”提子盯著上官墨。
上官墨轉過身,看著提子那堅定的目光,“你知道是誰嗎?你知道對方有多大的勢力嗎?現在,我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,怎麽做?我們在明,他在暗,想要揪出他,很難。”
“難就什麽也不做嗎?虧你是帝國的攝政官,可是有什麽用?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。”
“提子!”譚昱緊蹙著眉頭。
提子看了一眼譚昱,“他是你們的上司,不是我的。我這個人,衹認能做事的。你可以捫心自問一下,唸跟著你,你給過她什麽?安全感?保護?什麽都沒有。反而,是一次次的傷害。”
“上官墨,唸說的沒有錯,你沒有任何作用。既然一個男人什麽用都沒有,就根本沒有需要的必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