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能。

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。

顧時唸走了兩步，就被人給攔下來了。

秦慕塵的臉色徹底冷了下去，可他的身子已經撐不住了，走了兩步，就搖晃著，差點摔了下去。

他深吸了口氣，才勉強發出平穩的聲線，一如往昔，他在她耳邊呢喃：“顧十二，你聽話，我沒事，你廻去，乖乖睡一覺，明天早上起來，我就在你身邊了。”

“你騙子！”

顧時唸咬著脣，眼眶瞬間通紅。

他多厲害的一個人，這會，話都說不穩。

他哪裡會沒事？

秦舅舅冷著臉看著他們兩個，突然，勾起了脣：“秦慕塵，逼你簽字，是不可能了，是嗎？那好。”

他一揮手，他身邊幾個最好的打手，瞬間圍攻了上去。

“那好，我不逼你簽字，我倒要看看，你的妻子，能看你挨打到幾時，才肯簽下這份離婚協議書。”

秦舅舅手顫了一下，別開臉，下了最殘酷的命令：“動手。”

話音落下，那些人的拳頭猛的朝他身上招呼。

秦慕塵壓根就沒有反抗的餘地了，被人打在地上，連氣息也喘不勻了。

呵……不愧是，秦家出來的人。

心思，果然沒有更狠，衹有最狠！

他不怕死的。

可是，他怕她會簽字。

“顧時唸，不準簽！”

“你聽我的，衹要你不簽字，沒有誰能讓我們分開！”

“我沒事！”

“你不準簽！”

不簽字。

然後，眼睜睜，看他被打死嗎？

可是，簽字。

也不行啊，她答應過秦幕塵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