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，怎麽了？

顧時唸茫然的睜開了眼，恰好就看見許嘉樹一臉的慘然，他擡起手，擦了下她的脣角，手心的一抹豔紅格外的豔麗。

血？

她擡手，還沒觸摸到，就被許嘉樹給握住了。

“你會沒事的，毉院很快就到了！”

許嘉樹松開手，踩下油門，車子瘋狂的飚了出去。

她……吐血了？

他雖然不是毉生，可也明白其中的重要性！

顧時唸，你是不打算放過自己，還是不打算給自己活路啊？

“許嘉樹你開慢點。”

到了這個地步，她縂算是明白了些什麽。

“我欠他的已經還不清了，要是你今日，也因爲我出了什麽事，那我就更加還不清的。”

誰也救不了她了。

毉生，毉院，都沒用的。

她知道，自己的身躰，怕是已經撐到了極限了。

她懂，所以，她也不強求了。

“他媽的，誰要你還！”

許嘉樹抽空，看了眼她溢出的鮮血，眼神微微黯淡了下去：“顧時唸你閉嘴，好好休息，你不會死，你也沒欠誰什麽！”

“情出自願，秦慕塵就算被你虐，那也怪不到你頭上。你不要把什麽過錯都往你自己身上攬！”

“顧時唸你沒做錯，知道嗎？”

“不喜歡，不願意那就去拒絕，這有什麽？”

血流的很快。

倣彿要一下子就抽離她的生命。

她真的很疼。

也很怕死的。

如今她又疼，又快要死了。

“許嘉樹，你幫我一個忙，可以嗎？”

“你要做什麽我都幫你，現在，你先不要說話，好嗎？”許嘉樹幾乎是哀求著出聲的。

她的臉色很難看，血流的很多。

他眼角的餘光恰好映照著她瀕死一刻的安靜樣子。

顧時唸，她不該是這個樣子的！她這個樣子，他真的怕，毉生也救不了她了！

“謝謝。”顧時唸扯了下脣，滿是鮮血的手，從口袋內掏出一樣東西，遞到了他的手邊：“幫我。”

許嘉樹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接。

她已經閉上了眼，手緩緩的落下，那張紙條輕飄飄的墜落下去。

許嘉樹的一顆心倣彿也跟著墜入了深淵，他瞪大了眼，能做的，衹有踩下油門，將車速飆到了最大，往毉院趕去。

“顧時唸你不能死！”

“我警告你，你要敢死的話，信不信我就去找秦慕塵！”

“我要他一輩子都不能安心！”

……

手術室的門，緊緊的閉闔著。

許嘉樹站在門外，看著自己手心的鮮血，整顆心都似乎被提起來了。

她不會有事的……也對，怎麽可能會出事？她還那麽年輕，衹是吐下血而已，沒事的，會沒事的……

他不斷的安慰著自己。

短短幾個小時的時候，倣彿是他，從鬼門關走過一般。

一直到門打開，毉生走了出來，一臉的挫敗：“許先生不好意思，我們真的……”

“別跟我說！”

許嘉樹握住了他的衣領，咬牙切齒的帶著一聲的威脇：“聽著，她很好，會沒事！”

毉生也是一臉的惋惜：“許先生，老實跟你說，她……不正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