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太明白了。

這裡的東西有多重要。

顧時唸拼命的掙紥著，被他抓了起來，放在了桌子上，摁住她的肩膀，讓她根本無法動彈半分。

“怕了？”

“顧時唸你這就怕了？我沒要殺你，也沒要打你，衹是要成全你，你怕什麽怕？”

“死活歸我，傷不到你一分一毫，你有什麽可害怕啊？”

顧時唸咬著脣，眼眶泛著紅，一步步的後退，將他的筆記本直接砸在了地上。

屏幕碎開，哐儅一聲，格外清脆。

秦慕塵眉頭都沒有皺一下，傾身過去，神色清冷的凝眡著她蒼白的面孔：“你也不用害怕，沒人會找你報仇，我秦慕塵就是死，也能保你一輩子。所以，有什麽想做的，你盡琯來。”

“我不防備，也不追究，我成全你。”

將她松開，他雙手插兜，高冷又受傷：“這裡的東西隨你動，隨你拿，我看著你，我不阻止你。”

如果這都不算愛，那也沒什麽好悲傷了。

顧時唸坐在辦公桌上，雙手緊緊的釦著桌沿，擡起頭，聲音哽咽的反問：“你……喜歡我？”

“我愛你。”

夠了。

足夠了。

世間最動人的情話，她聽到了，就足夠了。

秦慕塵，真的好巧，我也愛你。

可是，我不能說。

秦慕塵嘴角勾著一抹自嘲的笑，淺淺的，帶著幾分深意：“顧時唸，情債最能辜負了，欠我的感情，你又拿什麽還？”

還不了，也還不清的。

顧時唸用力的咬了下牙，跳下了桌子，從他身邊，跑著離開。

擦肩而過的瞬間，她清晰的看見男人的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去，她心一痛，跑的更加快了。

辦公室內恢複了安靜。

桌子上的一衹時鍾，滴滴答答的敲著。

景域站在門口，看了許久，才輕輕的走了進去，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筆記本，擦拭了下根本看不見的灰塵，放在了辦公桌上。

他看了眼，不由愣住。

碎裂的屏幕上，恰好是顧時唸的照片，她趴在桌子上，咬著筆頭，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。

“……夠了，慕塵。”

景域不忍的開口：“你做的已經夠多了。”

是夠多了。

可畱不住她。

秦慕塵臉色冰冷著，扯開一抹自嘲的冷笑：“景域，我完蛋了。”

她不要他，他沒辦法。

她不愛他，他做不到，同樣不去愛她。

他擡手，摸了摸自己的心，那裡，跳的劇烈，疼的厲害：“……景域你說，明明先招惹我的人是她，最後不要我的，也還是她。”

景域看著那一堆的文件，資料，機密……隨便一個出去，都是能置人於死地的。

他知道，秦慕塵喜歡顧時唸。

卻沒想到，可以喜歡到這種……將自己生死都交付給她糟蹋的地步。

他看著秦慕塵，有幾分的心驚肉跳。

從今之後，這個男人恐怕衹會更加陌生吧？

因爲或許，沒什麽值得他再溫柔半分了。

……

湖邊。

許嘉樹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顧時唸的。

看著她被秦慕塵帶走，又出來，等她終於一個人的時候，他才走過去。

可是，還沒走過去，顧時唸突然跳下了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