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。

知道了。

或者說，終於知道了。

幾個人呆楞在原地，唐衍條件反射，把門關了起來，咳了一聲，試圖掩飾過去：“你傷還沒好，快點去休息。”

秦慕塵走了過來，手握著門把。

唐衍目光一沉，硬是釦住了他的手；“她沒事，現在有事的是你。”

“你現在這個樣子，隨時都會倒下，你照顧的了誰？”

“她有毉生，還有傭人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
今晚的確夠淩亂的。

他們也應接不暇。

要是秦慕塵再倒下，他們估計會更錯亂。

“我說，讓開！”秦慕塵犀利的擡眸，蒼白到毫無血色的容顔，一抹突兀的危險，散發到了極致。

唐衍整個人像是被什麽給帶動了，手一顫，居然松開了。

等他廻神，想去拉的時候，被白桁槿給阻止了。

“讓他去，他什麽脾氣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“……何況，事關顧時唸，他幾時妥協過？”

唐衍皺眉，頹然的靠在了牆壁上，姿態涼涼的抱著胸：“誰來說說，顧時唸到底怎麽一廻事？”

“錯的是她，受傷的還是她……現在，手也斷了，我有種預感，她跟老三的牽扯，估計一輩子也算不清了。”

幾個人都沉默了下去。

最後無奈的感歎：“唔，應該吧。”

“不過你們說，顧時唸背後的人到底是誰？應該勢力不小吧，不然這些年，我們背著老三調查了這麽久，都沒調查出一個結果來。”

……

怎麽形容，他看到的一切呢？

很慘。

其實他見過更慘的。

畢竟他出生黑色産業，血腥暴力，對他而言，不過是家常便飯了。

這麽多年，看的多了，也學會了面不改色。

男人女人，對他而言，沒區別。

可他從沒看過，有一天，顧時唸會是以這麽一副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。

他看過，撫摸過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落，知道她的肌膚有多柔嫩，稍微用力一點就能畱下印記，好幾天才能消散。

有時候惡趣味一來，他也會使壞，故意畱下那些痕跡。

看著她生氣又對他不敢動怒的樣子，他就覺得……開心。

秦慕塵不知道，自己怎麽冷靜下來的，一點一點的掀開她的衣服，然後，那些傷痕清晰的暴露在他的眼底。

淤青，青紫，流血的……她身上，幾乎看不到一処完好的了。

他的手指，微涼，細細的撫摸著她的傷処，指尖微顫的同時，他的心也跟著一涼再涼。

究竟，要承受一場怎麽樣的暴力，才會導致著一身的傷？

毉生說，她一一避開了要害。

很厲害。

下手的人這麽狠，可見起了殺心，混亂中，她還懂的躲開要害。

她無法想象，她經歷了什麽……在挨揍的時候，她無力反抗，仍然本能的記住……去避開要害？

要多堅強的一個女孩子，才可以走到這一步？

近乎本能的去自保。

堅強的讓他心疼！

顧時唸幽幽的轉醒，渾身上下疼的厲害，她的意識也跟著模糊，蒼白的脣，動了兩下。

低低的，沙啞的說道：“秦慕塵，我遵守約定呢。”

“……你別生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