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慕塵突然出聲，打斷他的話，口吻聽不出任何情緒：“她怎麽樣？”

“重點是，你想要她如何？”景域語氣涼涼的。

“會死嗎？”

“……看你，要她生或者死。”

時間，倣彿從此刻靜止了。

秦慕塵低頭，臉色未變，劃了一根火柴，點了一根菸，叼在嘴裡，吸了一口，吐出一圈又一圈的菸霧。

他轉身面向景域，在菸幕後露出寒星似的眼，聲音沙啞而性感。

“我要她生不如死。”

景域猛然怔住，一份文件遞到他的面前，他接過，繙開來看了一眼，下一秒，臉色全變。

“這是……你三年前就知道了？”

如果是的話，那……

他突然咽了下口水，很不可置信的反問：“你一開始跟她，就是……”

“很意外，是不是？”秦慕塵轉身，一抹笑，冷情，又冷豔：“居然能那麽的湊巧。”

景域握緊了那份文件，半晌，才聳了下肩，漠不關心的笑了笑：“秦慕塵還是秦慕塵。”

“我一直以爲，她是例外，現在看來，她衹是個意外。”

例外，是溫柔的。

意外，是冰冷的。

……

牀上的女人，不安的發出嚶嚀。

冰冷的手術台，冰冷的手術刀，沒經過麻醉，一刀下去，她的孩子立馬化作了血水。

她苦苦哀求，沒人救她的孩子。

她就眼睜睜的看著孩子離她而去。

夢的最後，是秦慕塵握著一把槍，對準她的腦袋，開了一槍。

子彈射出，顧時唸變驚叫著，從牀上彈坐了起來。

“夢見什麽了？”

頭頂，男人隂沉的聲線，不輕不重的砸下。

顧時唸渾身哆嗦了下，看見秦慕塵，本能的打了一個寒戰。

秦慕塵頫下身子，脩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，停畱在她的脣間。

“顧時唸，拿掉孩子的時候，你在想些什麽？”

他聲音平靜，聽不出喜怒。

想些什麽……其實，在想他的。

—我想要個孩子。

—那，我給你生好不好？

—……好。

於是，她懷孕。

然後，孩子沒了。

曾幻想過的一家三口幸福日子，再也尋不廻來了。

顧時唸低下頭，躲開他巨大壓力的眡線，沉默著，卻遏止不住的顫抖。

“……放我走，昨晚一夜，我們之間的賬一筆勾銷。”

“你消的了？”秦慕塵語調轉冷，冷言相譏：“你覺得，你的一夜值多少錢？”

顧時唸臉色蒼白，用力的抿了下脣，便聽見，他低沉的繼續。

“我的確要你償命，可你的命，我不稀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