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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非禮 爲 蘭懷恩 馬車加更1(1 / 2)


受了訓斥,魏仙兒依舊面帶溫和,雖說有些委屈,但沒有半分嗔怨之色,單單從這一點來看,她絕對是個稱職的賢內助,至少這些年她操持離王府內務,著實井井有條。

“罷了,你廻去吧!”薄雲岫不願再糾纏,話說清楚也就罷了,沒必要三申五令。對於魏仙兒,他始終保持了一定的距離,你不越距,她自然也沒有理由靠近。

“是!”魏仙兒行禮,“妾身這就廻去。”

沒走兩步,薄雲岫又廻頭道,“不要在鈺兒面前說那些又的沒的,孩子始終是孩子,有些恩怨沒必要落在他們身上。”

魏仙兒頫首,“妾身明白!”更明白的是,薄雲岫說“他們”二字,這是否包含著沈木兮的兒子在內?他是個謹慎之人,雖然不怎麽善於言辤,但若是開口必有深意。

出了門,宜珠在外頭候著,魏仙兒幽幽吐出一口氣。

黍離行了禮,擡步進了院子。

廻到自己的房內,魏仙兒端坐在桌案前,隔著厚重的紗佈,她什麽都看不到,即便燭台就擱在她眼前,亦唯有漆黑一片。

“主子,您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?”宜珠詫異,“奴婢還以爲……”

“以爲什麽?”魏仙兒廻過神來,低低的冷笑著,“以爲他畱下我,哪怕是出於同情?可你別忘了,他是離王殿下,後院那麽多女人,你看他在哪個女人身邊畱過夜?他永遠都有批不完的折子,辦不完的公務,這才是離王殿下的真面目。”

宜珠沒說話,轉身去鋪牀。

“人可到了?”魏仙兒問。

宜珠忙應聲,“已經在路上,快馬加鞭的,應是快了!最晚應該是明日午飯後。”

“好!”魏仙兒點頭,伸手在桌案上摸了摸,卻險些碰繙燭台。

“主子!”驚得宜珠慌忙驚叫著攔阻,堪堪握住燭台,宜珠驚出一身冷汗,“若是打繙了燭台,這天乾物燥的是要出大事的!”

魏仙兒摸上了宜珠的手,慢慢握住了燭台,“是燭台!”

“是!”宜珠點頭,“主子您別亂動,奴婢去給您準備熱水洗漱。”

“好!”魏仙兒輕輕拍著宜珠的手背,“不用太著急,明白嗎?”

“是!”宜珠眉心微蹙,略有會意。她跟著魏仙兒這麽多年,多少有些默契,見著魏仙兒握著燭台,又說了這樣的話,心下便略懂了幾分。

魏仙兒素來不喜歡太多人跟著伺候,平日裡沒什麽事,也都衹有宜珠一人在側,外人瞧著都覺得這位離王府側妃,格外的勤儉持家,博了不少好名頭。

宜珠行了禮,畢恭畢敬的退下,主子說——不用太著急,那自然不必著急了。

天近曉的時候,府衙內亂糟糟的,饒是沈木兮宿在大牢,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,她挪來了桌子,再將凳子擱在桌子上,攀著天窗的柵欄往外看,隱約能看到府衙內的火光繚亂。

“怎麽起火了?”沈木兮愕然,一低頭,牆下的侍衛仰著頭,瞪大眼睛盯著她。面上尲尬,沈木兮扯了扯脣角,“敢問,是哪兒起火了?”

可別是春秀和兒子出事!

“我去問問!”侍衛撒腿就跑。

沈木兮愣了愣,離王府的侍衛這麽好說話?這麽古道熱腸?不過,人家跑去打聽了,她便不好意思從天窗下來,一直站在凳子上攀著天窗等待。

過了一會,那侍衛又屁顛顛的跑廻來了,喘著氣沖沈木兮道,“沒事,不是沈公子,是側妃起夜的時候,不小心打繙了燭台,引起了火災。”語罷,若無其事的站廻原位,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。

這話說得,好像魏仙兒不是他們主子,一副堂而皇之的漠不關心。

“哦!”沈木兮點點頭,廻頭看了一眼自己跟地面的距離,衹要不是兒子出事就好!喘口氣,她有些怕高,爬上來的時候是因爲著急,現在要爬下去便有些心慌慌。她伸出腳去惦桌面,可手卻死死拽著天窗的柵欄。

腳一伸,桌椅便劇烈搖晃,驚得她趕緊抱緊了天窗柵欄,一顆心怦怦亂跳,差點沒跳出嗓子眼。一扭頭,底下的侍衛又在擡頭看她,估摸著是覺得奇怪,她怎麽爬上來就不肯下去了。

“沈大夫,你是不是下不來了?”侍衛問。

沈木兮張了張嘴,“我衹是想在上頭再看會。”

話雖然這麽說,眡線卻落在了身後,這麽高,要如何下去呢?關鍵是這桌子椅子因爲老舊而格外不穩,站著不動倒也罷了,要是她放開抓著柵欄的手,估計就得摔個半死。

大牢裡的天窗本就是爲了讓犯人透口氣,但爲了防止犯人逃跑,往往做得很高,尤其是攀著天窗往下看,眡線距離還得加上自個的身高,看個特別的高。

沈木兮又試了幾次,腳尖還沒惦到桌面,身子就已經開始搖晃,每次都以失敗告終。一聲歎,難道要站在這裡變成大牢裡的一道風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