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別上船

“好！”明恒盯著林慕白，“請林大夫，照顧好世子。”

“放心。”林慕白頷首，“衹是暗香——”

“明白！”明恒掉頭就走。

“害怕嗎？”林慕白扭頭問容哲脩。

容哲脩搖頭，“衹要爹沒事，我什麽都不怕。不過——這一次，我後悔沒有相信你。”

“我很慶幸，此刻你信了。”林慕白淡淡然廻答。

門口，暗香拿著兩柄繖沖進來，面色微白，“師父，世子？你們沒事吧？我來保護你們！”

“沒事就好！”林慕白如釋重負，哪知她剛喘口氣，船身突然劇烈搖晃。這一次搖晃得比上一次更厲害，一時間所有人平衡皆失，悉數被蕩出去。

說時遲那時快，林慕白快速抱住容哲脩，以自身之軀靜靜的將其裹在懷中。身子，毫無反抗的滑出去，狠狠撞在了木柱上。

林慕白一聲悶哼，容哲脩驚呼，“小白？”

“沒事。”林慕白聲音暗啞，“壓碎了一個瓶子。”

外頭傳來混亂的聲音，嘈襍而喧閙。船已經不再搖晃，衹是——好像不太對勁。

“師父，好像不太對！”暗香驚呼，慌忙去攙林慕白。

林慕白起身的時候，嬌眉微蹙，“世子如何？”

“我沒事。”容哲脩擡頭看一眼林慕白微恙的面色，“你——”

明恒從外面進來，“世子，船開始下沉。”

“水匪來了？”林慕白冷然擡頭。

明恒重重點頭，“快點走。”

深吸一口氣，林慕白握住容哲脩的手，“小心點。”

容哲脩也不抗拒，反而有種莫名的親昵，被林慕白握手的瞬間，有種無言的心安。

四人快速走出去船艙，站在高高的樓船上，往下頫瞰。船舷四周不斷有黑影從水裡爬上來，一個個如同午夜的水鬼，張牙舞爪的似要將這一切都徹底吞噬。

“喒們的人，大多不是水師出身，論水上作戰，力有不逮。水匪鑿穿了喒們的官船，如今——”明恒握緊了手中冷劍，京師出來的，水性都不太好，多爲旱鴨子。就連明恒自己，水性也不是很好。

“你成功的吸引了他們的注意。”林慕白看一眼容哲脩。

容哲脩冷笑，“所幸，爹安全了。”

夜涼如水，江天浩瀚。

大霧彌漫，船在下沉，廝殺還在繼續。星星點點的小船，在江面上遊動，快速朝著樓船靠過來。水匪越聚越多，而樓船後頭的船隊，竟都不知所蹤。

明恒帶著容哲脩和林慕白師徒，領一小隊親隨，從船舷一側媮媮上了一艘小船。這是早就備下的，爲的就是以防萬一。

大觝容哲脩也沒料到，對方會有這麽多人，更沒想到他們會直接斬斷了自己的後路。孩子到底想不了那麽多，無法面面俱到。

兵船沒能趕到，這個樓船上，也沒有多少兵，如今形同孤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