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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夫人,公子那边…”

  “不能让昔儿知道”苏夫人打断她的话,起身走出暖亭,朝外边候着的小厮问道“老爷今日可有安排?”

  丞相起得早,怕扰着自家夫人休息,从来都是轻手轻脚的更衣洗弄,出门前也都会告知管家当日何时归府,若是临时有要务需处理,也会派人回府告知一声。

  小厮问了管家后来回话,道是老爷未曾有晚归的消息传来。

  苏夫人自是不会耐心等到老爷回府,很快,接到府上小厮禀报说夫人身体不适的苏丞相,丢下一众同僚,向陛下告了假便匆匆赶回府上。

  事实上,苏夫人也未料到此次装病会惊动她家卧榻静养的儿子。瞧那苍白的脸上满是焦色,苏夫人暗自后悔,早知道就不抹那么多粉了,只怕是现下自己脸色苍白不亚于她家崽儿,难怪孩子会担心了。

  “昔儿啊,娘没事,你身子不好快回去歇着吧”苏夫人朝他低劝道。

  苏辞昔俯身替她理好被角,抬眸朝侍奉在旁的秋荷问道“大夫怎么说?”

  这话可如何去接,夫人本就是装病,哪里敢传大夫…

  秋荷正要摇头,就见她家夫人撑起身子焦急道“就受了点寒凉,没什么大事”

  话音刚落,就见着自家老爷疾步走了进来,苏夫人立马眉头轻皱,弱弱唤了声“夫君…”手还很应景的按在肚腹上,一副痛得紧的模样。

  丞相那个心疼啊,上前将人揽进怀里,柔声安慰了几句便抬头朝秋荷问道“大夫怎么说?”

  秋荷满脸黑线,还真是父子……

  苏夫人很是娇弱的扯了扯自家夫君的衣摆,正要拿老毛病当借口,就听他朝自己低哄道“府上那庸医这么些年都没能替你调理好,我已派人去宫里请了御医前来,算着时辰也该到了,今日便好好诊脉,定要替你治好这顽疾”

  苏辞昔点头赞同道“母亲这顽疾确实要好好诊治一番,眼下天气越发冷了,怕是要遭罪”

  “夫…夫君…我这会儿又觉得不痛了,你快让御医回去吧”

  “母亲怎可这般讳疾忌医”苏辞昔说着抚胸低咳。

  苏夫人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家儿子,亲生的!

  按说御医常年在宫里当值,理应最会看人脸色,偏偏丞相请的是医术精湛的院首,人家连宫里的贵人都不买账,哪里会顾及她的脸面。

  送走了御医,丞相虽沉着脸,心里却是真真松了口气,没事就好。

  未免母上大人太过难堪,苏辞昔寻了个借口离开。

  苏夫人倒是没多在意儿子的反应,见她家夫君沉了脸,愣是没敢提去国师府这一茬。

  国师府那儿也不太平,巫长带人翻遍了整座国师府也未寻到那只蚌子精的下落,眼见主子脸色越发阴郁,巫长抬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,结巴道“主…主子…兴许那蚌子精…受不住我们所施的巫术,此刻正幻回原形缩哪旮旯里……”

  “没找到…就闭嘴!”国师打断他的话。

  巫长没敢再吱声,借口去池塘里探寻便溜了。

  国师不耐的皱了皱眉,被巫术所困仍能幻回原形的蚌子精么……

  一帮黑袍人士匆匆走过后院的假山,不曾注意到山石下缓慢爬行的小乌龟,待他们离开后,那只乌龟朝后院的狗洞爬去。

  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大概说的就是这只乌龟的境遇了,好不容易爬出狗洞,以为溜出了国师府,结果被一群熊孩子提溜着尾巴拎起来扔着玩。

  若凝虽会幻作元檀的真身龟形,却不会缩尾巴,愣是被那帮熊孩子耍的晕头转向,险些吐出来,毕竟还未远离国师府的地盘,也只能由着他们胡闹了。

  也不知这几个熊孩子跑了多远下去,若凝突然被他们用力甩了出去,原是想逗人家院门口的狗,被巫术所困的若凝能幻作乌龟已是不易,眼下无论如何也变不回人形溜走,奋力的爬着小龟爪试图逃开,可那满嘴哈喇子的恶犬还是咬了上来,若凝想,她大概是?泽唯一一只被狗啃了的小妖精了,还不止一次!

  低叹了声,想着一会儿玩腻了这狗也就放了自己,若凝索性闭着眼睛不去理会。

  大概是虚耗的厉害,若凝已经饿得闻到了食物的香味,闻着像是自己喜欢的那家肉饼。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不是幻觉,因为啃她的那只恶犬很欢快地含着肉饼跑路了。而后,她被一低凉的大手捡了起来,可她已经无力去感受那莫名的熟悉感……

  苏辞昔看着掌心里耷拉着脑袋晕过去的小乌龟,目光扫过它被狗啃得满是哈喇子的龟壳,很是嫌弃的蹙了蹙眉,却仍是耐心的用巾帕替它擦拭干净,而后放入衣襟里替它暖着。

  天气寒凉,他已卧榻休养了好些时日,今日被母上大人搅弄一通也没了待在府里的兴致,见天难得晴朗,便带着小厮出来逛逛,想着买上那丫头爱吃的肉饼回去拿瓷瓶试试,看能不能把她逗过来,结果就遇到了这被恶犬欺负的小可怜,拿肉饼换了它,本想随意放至街角的小河里,小家伙却晕了去……

  “公子,肉饼还要买吗?”小厮上前低问。

  见天色已是不早,苏辞昔摇了摇头便朝回府的方向走去。

  让管家寻了个会养龟的人来府上,本想细问如何照料这只龟,哪知自己刚踏入寝室,就看到被自己置于桌案的乌龟没了身影,反倒是一倩影趴在桌案上。

  苏辞昔忙让小厮领着饲龟之人下去,自己缓步走到桌前,对着那倩影疑惑的蹙了眉,若真是只妖精,就算自己未察觉,灵玉也会起反应的,难道是自己熟识之人,灵玉才不曾警惕防备?

  这般想着,苏辞昔俯身凑近,欲看清楚些,却不想那丫头吃力的抬头,朝自己弱声道了句“苏辞昔,谢谢你”说罢竟又虚软的趴了下去。

  来不及细想这丫头缘何变作乌龟被恶犬欺负,见她状态不对,苏辞昔忙取出江亭臻留下的信物与之联系,让其带族内的医者前来,毕竟府上的大夫不会给妖精诊治。

  若凝被他抱去榻上时,已渐渐恢复意识。

  鲛人族的医者施术来的很快,眼见他诊脉的神情越发凝重,苏辞昔担忧问“可有大碍?”

  医者皱眉朝他回道“应是中了巫术”

  苏辞昔关切道“如何能解?”

  医者犹豫一番,如实答道“唯有施术之人可解”

  施术之人?国师府么…

  见他对这只小蚌精格外关心,医者一时也码不准两人的关系,担心他就此着了国师府的道,忙开口劝道“眼下族长正在鲤鱼族替那鲤鱼族族长祛毒护住元灵,想必还要有些时日才能回来,公子若有什么打算,最好是等族长回来同他商量了再做决定”

  话音刚落,就听榻上传来一道低弱的询问声“鲤鱼族族长怎么了”

  见那丫头撑着身子欲坐起,苏辞昔忙伸手去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