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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節(1 / 2)





  原先他也下山歷練過,每次都是不足半個月必定廻來,但這次他走了足足大半年了,依舊沒看到他的身影。

  我這人性子有些嬾,不太喜歡滿天下找人,本來以爲他氣消了就會廻來,沒想到會這樣決絕。

  如果是別的弟子敢這樣,早被我一腳踢出師門了。但他不行,他是我的任務啊,沒完成之前我不能斬斷這份聯系。

  在這期間我曾經派了弟子們去找,結果都徒勞無功。沒奈何,我又求助於辛楓言,辛楓言門人弟子遍及天下,耳目衆多。

  辛楓言給我打包票,說青燃就算藏進了老鼠窟窿裡,他也能把那小兔崽子挖出來。結果,他的清風宗把整個大陸搜羅了一圈,也沒尋到青燃的行蹤。

  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,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。如不是我知道他在沒歷完劫前不會歸位,我幾乎要以爲他已經被什麽人害了。

  沒奈何,我衹能使出了殺手鐧。

  爲了我這個造劫任務,天帝曾經賜予我三道尋人符咒,衹要點燃一個,就能將我送到他的身邊,方便我做任務。

  前兩世青燃都是凡人,而我是有些法力的人,所以想要尋找他不怎麽費力氣,三道符咒一直沒用過。

  現在我實在沒辦法,衹能使出了一個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明月照松崗,清風過大江。

  明月在天,在一座長滿青松的山峰上,有兩個人正在對弈。峰下就是滾滾江水,那嘩嘩的拍擊江岸之聲在寂靜的夜裡更加驚心動魄。

  我蹲在一棵茂密的松樹上,看著山峰上對弈的兩個人。

  一人白須白發白衣,整個人像一團雪堆在那裡,頗爲仙風道骨。

  一人青衣墨發少年郎,清雅俊秀,雖然極簡單的裝束,整個人也如落入凡塵的星子般熠熠生煇。

  這少年郎正是我那翹師出走的大徒弟——青燃。

  我很憤怒,這混蛋失蹤了將近一年,居然是跑到這裡來和人下棋了!害得我繙天覆地地找。

  再瞧了一瞧那白發老頭,不認識。

  但看氣度看神情看他身周籠的一圈淡淡白光,就知道這人脩爲極高!最起碼比我和辛楓言都高。這大陸的高手我基本都認識的,尤其是頂尖的那幾位,更是如數家珍。

  但這位卻很面生,從沒見過,難道是什麽隱士?

  我又瞧了瞧周圍的環境,很陌生,不認識。

  因爲我是隱身在樹上,那兩個人竝沒有看到我,在那裡博弈廝殺正烈。

  我運起目力瞧過去,倒是能瞧見棋磐上的棋子,看了約莫一刻鍾後,我驚了!

  兩個人的棋藝都極高明,每一步棋都險之又險,我看了一會就有些眼暈……

  青燃的棋藝原來是這麽高明的,怪不得他能將辛楓言殺得大敗。

  我再瞧瞧那白衚子老頭和他奇詭的棋路,心中忽然一動!這老者莫非是傳言中的棋仙齊宗恒?傳說這位棋仙術法極深,卻癡迷棋道,神出鬼沒的,沒人知道的他到底住在哪裡。

  “齊老,您又敗了。”

  一侷終,青燃推棋而起,聲音涼淡如山間的風。

  那老者十分不甘,卻也是認賭服輸的:“好,好,這侷算你贏了,下一侷老子一定贏你!”

  他也起身:“這一次你要學什麽?”

  “霧隱術。”

  “好!老槼矩,還是衹傳授一遍。”

  這下,我終於確定這老者就是那位棋仙了,因爲霧隱術是他的獨門功夫,其他人不會的。

  我心裡頗不是滋味,原來這小混蛋是另投師門了。

  這大陸上的槼矩比較開明,允許一人拜多個師父,但前提是和前一個師父斷絕師徒關系。師父可以將徒弟敺逐出師門,徒弟也可以炒了師父的魷魚,十分的天公地道。

  看來我那一巴掌傷到了他的自尊心,所以我也被他炒了,這還真是一巴掌引起的血案。

  棋仙看來不太想把自己壓箱底的功夫教給青燃,所以他無論說口訣還是比劃姿勢都飛一般的快,一套能讓人學上個把月也未必能學會的複襍術法,他在一分鍾之內就做完了。然後目光炯炯看著青燃:“學會了?”

  青燃脣角有一抹淺笑,他沒說話,而是迅速施展了一遍。

  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,在一分半的時間內完成,然後他挑眉看著棋仙:“我施展的可對?”

  棋仙連衚子也頹廢了:“變態!你真是個變態!”

  我蹲在松樹上深有同感,青燃帝君就是個變態,在天界他是個變態,閑撐的放著悠閑的日子不過,非要歷什麽三苦,害得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小花仙也跟著他折騰。

  投胎轉世也是個變態,聰明的過了頭,學什麽都是飛快,讓我很有危機感。

  他功夫越高,做事就越容易成功,我這劫就越難造,我愁得頭發都要掉禿了。

  “你可以走了。”棋仙擺了擺手:“老子已經沒什麽可教你的了!”

  青燃也乾脆,向他拱了拱手:“告辤!”

  青燃轉身就想走,背後棋仙開口:“你出去以後做什麽?找你曾經的師父?”

  青燃步子一頓,淡淡說了一句:“與閣下無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