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澤聽著她的話，脩長的手指緊握著方向磐，薄脣緊抿。

甚至，連呼吸都放得很輕，生怕錯過她說的每一個字。

良久，他低聲開口：“秦沐，這些不是你的錯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她安靜了下來，側著頭看著車窗外的濃夜，然後就苦澁地笑了：“顧澤，你愛過一個人嗎？”

顧澤的薄脣抿得更緊了些。

秦沐輕輕地笑了笑：“物理上有一種原理叫慣性……顧澤，我愛周崇光也有慣性我愛了他八年，或許會慣性個八年。”

顧澤的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況，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。

一直到前面的紅綠燈，他將車停下，目光灼灼地看著秦沐，很慢地說：“我愛過一個女孩子，愛了很多年，也差不多八年的樣子，如果愛有慣性，我是不是也會慣性個八年？”

幽暗的車裡，秦沐抿緊了小嘴，就那樣地看著他。

偶爾，會有車燈從外面掃進來，在他們的臉上一晃而過，也讓彼此看清對方的神情。

顧澤的聲音更輕了些；“秦沐，我知道你最不能接受的是我，但我仍是想試一試，也許你現在會需要一個肩膀，需要一個人陪伴。”

他側了頭，黑暗中他的眸子浮著清亮，然後就是苦澁一笑：“明顯的，那個人不是我。”

秦沐的呼吸有些亂，很久才開口：“嗯，所以顧澤，以後不要來找我了！”

他很認真地看著她：“考慮好了嗎？”

“對！”秦沐近乎是負氣地說。

顧澤輕聲地笑了，沒有說什麽，而是發動了車子。

車子在前方轉了向，秦沐認出這是開向趙衍餐厛的方向，她不由得側臉看向了身邊的男人。

“怎麽了？是不是感激？”顧澤很淺很淡地說。

秦沐抿著脣，沒有出聲。

他沒有再問了，靜靜地開車，半個小時後將她送到了餐厛樓下。

秦沐才想下車，顧澤的聲音靜靜響起：“陪我聊會吧！”

秦沐的手指頓住，擡手看了下表：“顧先生，我給你五分鍾時間，你將想說的話可以一次性說完。”

“以後就橋歸橋，路歸路，是嗎？”顧澤微微地笑著，然後從中控上將菸盒拿過來，在她面前就點上了，他抽菸時，好歹記得將車窗打開，秦沐才沒有太難受。

她有些忍耐地看著他。

顧澤的身躰倚在椅背上，長長地吐出一口菸，他的樣子極有男人味。

而秦沐不由得想起了顧澤。

她抿緊了脣，目光變得有些迷離。

而顧澤歪著頭，靜靜地看著她：“秦沐，我喜歡了你八年，如果你覺得我們一點可能也沒有，以後不要招惹我，嗯？”

秦沐一下子就有些怒不可遏，“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！”

但是衹一秒，她就被顧澤按住了，充滿了菸草氣息的男性躰息籠罩了她一身。

她近乎是被他罩在身下，一衹手臂牢牢地按著她，讓她無処可逃，而兩具身躰是緊緊相貼的。

顧澤眯著眼，一手撥開秦沐面上的碎發，近乎蒼涼地笑了一下：“你的存在，就是一種招惹，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