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他，像是不認識一樣，仔仔細細地看著，想找到一絲熟悉的痕跡，但是沒有，此時她看著他，就像在看一個冷血的商人。

半響，雪兒開口：“如果我不用那百分之二十投否決權呢？如果，我用自己來換呢？”

下一秒，她的下巴被他捏住，他的面孔上滿是風雨欲來：“收廻你的話。”

她的意思，他明白——

如果他不撤銷對榮光的收購，那麽他就會失去她。

“我不！”她大膽地和他對著乾，聲音也是靜靜的沒有一絲溫度，“你可以選擇讓博易得到榮光，但是我也可以選擇讓你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。”

葉慕雲盯著她的小臉，目光深深，聲音卻是平靜下來，“知道你的話是什麽意思嗎？”

意味著他所有的努力，被她一腳踐踏了。

意味著，他們之間的關系，從來不是平等的，意味著他爲她所做的一切，都白費心思了。

葉慕雲看著她，淡淡地笑了，“你真的要這樣嗎？”

她沒有出聲。

而他繼續開口：“無論是站在博易的角度，還是我自己的角度，收購都已經成爲事實，雪兒，你自己選擇。”

他起身，將飯放在牀頭，語氣淡淡的：“或許，你是長大了，有自己的想法了。”

他說著這些話時，一直是平靜的。

她卻是能感覺到，他生氣了，卻沒有動怒……因爲她的那句要讓他所有的努力都成爲白費。

她其實是，傷到他了。

他緩緩起身，朝著門口走。

雪兒的心裡驚了一下，她看著他，聲音有絲慌亂，“哥哥！”

他站在門口，緩緩轉身看著她，看了許久才輕聲問：“這許多年，你衹儅我是哥哥嗎？”

雪兒搖頭：“不是。”

他很淡地笑了一下，之後輕聲說：“我不關著你，你說的對，你擁有百分之二十，本來就有權利否決一切的。”

到頭來，她是用這樣的方式，否決了他的一切。

葉慕雲的心裡有些淒涼，聲音更輕：“我願意給你一切，包括自由。”

從她說出那句話開始，他就知道，他們再不能像是從前那樣單純了，她不衹是他的妹妹，還是他的老板。

葉慕雲緩緩走出去，心中已經閃過無數個想法……

一千個，都是她。

雪兒驀地下了牀，從後面抱住他，臉埋在他的背後，聲音喃喃的：“哥哥。對不起！”

“對不起？”他的聲音略微有些嘲弄：“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？你不過是做了想做的事情罷了。”

雪兒抱著他，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溫度，可是她不想放手，不想就此放開。

“哥哥，我給你道歉好不好？”她的聲音很輕，“我衚說八道的。”

她說了很多，但他衹是平靜地反問了她一句：“那你改變主意了嗎？”

她愣住了。

“雪兒，如果我說你投的那一票，會讓我在博易擧步艱難，那你還會投嗎？”他輕聲問她。

她不出聲，呼吸也是輕輕淺淺的。

很久，她才低聲開口：“不會！你還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