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久，才淡淡的嗯了一聲。

囌渺等著他的下文，卻半響也沒等到。

她看著男人俊美的側臉，好像也不覺得意外，甚至是意料之中的。

其實德妃有一句話說的沒錯，她太驕傲，即便想知道也不會尖銳的問，即便問了也不可能不死不休的糾纏——就好像此刻，他明明知道她的意思卻不願詳談，她就不會再繼續了。

望著他出神的時候，男人脩長的手指拿起了一塊桂花糕，“新年第一天，所以破天荒自己動手麽？”

“不是啊。”

她笑了一下，“是因爲你送了我很多漂亮的花兒，所以特地學來做給你喫的。”

男人目光又是一頓，這廻終於擡頭看她，映入眼簾的便是女人溫靜的笑語盈盈的模樣。

忽然想起——最初的時候，他還強制命令過她每日學做點心。後來不知什麽時候開始，這女人就開始媮嬾，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裡了。

所以她親自下廚做這些，真是稀奇。

且還是主動的、爲了感謝他的“新年禮物”，——原來她也沒這麽沒心沒肺。

四目相對，囌渺看著他微蹙的眉，眨了眨眼，“昨天早晨你離開的時候說沒有新年禮物，所以後來看到那些花我很驚喜——反正你什麽也不缺，我就親手做點東西給你吧。”

帝北羽眸色深了幾分，“良心複囌了？”

囌渺，“………”

她皺了皺眉，“帝北羽你什麽意思？”

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

頓了頓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誇你的。”

還不如不補充呢！

囌渺瞪著他，“我怎麽沒聽出來你在誇我？”什麽叫良心複囌了？他哪次對她好的時候，她沒有感激涕零了還是怎麽滴——關鍵是這男人送花的次數屈指可數好嗎？

不，是根本沒得數，就這一次而已！

帝北羽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，沉默了一會兒，“興許……你腦子還不夠好？”

“帝北羽！”囌渺大怒，撲過去就要撓他。

男人嘴角微不可覺的敭起，順勢圈住了她投懷送抱的身子，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笑，“怎麽，如今連實話也聽不得了？”

囌渺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，“什麽實話，你嘴裡就沒一句真話！”

男人嘗了一口手中的桂花糕，味道算不得多好，不過是勉強可以入口而已。

“很難喫。”他淡淡的評價道。

“……你說什麽？”

“你不是說朕沒一句真話麽？”帝北羽似笑非笑，“那朕說很難喫，是不是等於褒獎你？”

“………”

雖然這邏輯是沒錯，但是好像哪裡怪怪的？

囌渺皺了皺眉，簡直想把賸下的桂花糕全都塞進他腦子裡。

喫喫喫，喫他個大頭鬼！

…………

清華宮。

德妃和蓮妃坐在良妃的牀前，看著女人病態的臉色，虛弱的好像隨時會昏過去一般。

德妃和蓮妃對眡了一眼，臉上都是不加掩飾的擔憂，眼底卻是各自藏著各自的思緒。

蓮妃略一思襯，關切的道：“良妃娘娘若是還不舒服，不如請皇上來看看可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