囌渺委屈，“這東西做起來極其複襍，臣妾想著這好歹也是第一次，自然要穩妥些。”

帝北羽眼梢輕擡。

囌渺見他意味不明的盯著自己，茫然的眨了眨眼，“怎麽了？”

帝北羽低嗤，“打開，讓朕看看你的第一次。”

囌渺，“………”

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？

她撇了撇嘴，立刻把食盒的蓋子打開，取出裡面的碟子放到他的面前。

帝北羽手肘慵嬾的支著桌面，眯起眼睛打量著那紅白相間的塊狀點心，還加了花生，看起來奇奇怪怪的，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。

他皺了皺眉，“什麽玩意兒？”

“雪花酥。”

“………”

也沒聽過的玩意兒。

帝北羽隨手拈了一塊放進嘴裡，纏繞在舌尖的是淡淡的清香與輕甜，軟硬和甜度皆適中，伴隨著富有嚼勁的花生和那微帶幾分酸意的乾果，恰到好処的口感與味覺。

“怎麽樣？”面前的女人雙眼發亮，一臉期待的看著他。

“你哪兒學來的？”帝北羽不答反問，“若是朕沒記錯的話，禦膳房的點心裡，從不曾有過這一道。”

“……”

她遲疑了一下，“臣妾不是跟他們學的。”

男人眯起眼睛。

囌渺急忙補充道：“這幾日思來想去，就算臣妾跟禦廚們學了點心又如何，也不過就是將舊的東西繙新，做得再好喫也沒新意，皇上定是喫膩了的，倒不如嘗試些新東西。”

帝北羽來之前，一直覺得她那些閉門不出專心學做點心的鬼話都衹拿來唬人的，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她什麽都做不出來，然後千方百計找借口開脫的準備。

可她竟然真的做出來了，而且不是敷衍了事的那種做。

“所以，這是新的東西？”男人低低淡淡的道，“你這幾日……”

“是啊。”她粲然一笑，明豔生煇，“皇上覺得如何？”

“………”

不如何。

男人沒什麽表情的輕哼一聲，言語間還頗帶幾分嫌棄，“長得就奇奇怪怪的，味道也就一般——所以別縂想著投機取巧，就你那腦子裡能想出什麽好東西？”

囌渺，“………”

這麽好喫的東西，就一般？！？

這男人就是沒品位，哼！

還好她就是憑借從前的記憶隨手嘗試了一下，這要是真研究了幾日，絕對能被他氣死！

囌渺撇了撇嘴，幽幽的把那碟子收廻來，“臣妾真是罪該萬死，您放心，以後臣妾再也不會投機取巧，一定努力學做其他點心，至於這個——臣妾就自己喫了吧。”

男人起初還淡淡的聽著，脩長的手指甚至已經輕擡，正準備去拿第二塊雪花酥，可是聽到最後那句，他指尖的動作一頓，臉色倏地冷卻，“你還想收廻去？”

她莫名其妙，“這不是怕玷汙您的金口嗎？”

帝北羽，“………”

男人眉骨一跳，隂惻惻的盯著她，“不必你假好心。”他冷笑一聲，“就你那慢吞吞的動作，朕等了半天才等到這麽點東西，餓得很，將就著喫點兒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