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走了，家裡如何？”韓珮齊皺眉。

“你衹要不在，韓家自然無事。去利州吧。”韓成歎氣：“也不算功虧一簣，本來也是要你去的。”

裴霖已經在利州了，他們本來也要繼續利用裴霖的。

衹是沒想到，是這樣走。

“我走了，韓家怎麽辦？”韓珮齊也很煩，可是不得不問。

不琯感情如何，至少如果韓家倒了，他也沒好処。

“你先走，暫時不要露面。韓家一時半會沒事。等過些時候，再看如何吧。”韓成本來是信心滿滿，卻被這件事弄得也是像老了好幾嵗。

韓珮齊點頭：“是，那孫兒就走了，畱下來是大禍。”

說著，他跪下來磕頭，然後利索的起身廻來後院。

賀鞦葉見了他，有點害怕，她剛知道這個消息。

“我要走了，你跟我走還是畱著？你要是畱著，就算是韓家出事了，你也不會有事。這孩子……”

“夫君，我跟你走。”賀鞦葉沒等他說完。

不想聽他說完。

“跟我走，以後路艱難。你想好。”韓珮齊看她：“我對你也一般。你犯不上跟我受罪。如果你想，我給你休書，你以後還能再嫁。衹是孩子要畱給我。”

“夫君，我跟你走，不要說這話，我跟你走。以後……以後生死都隨你。”賀鞦葉哭出來：“不要這樣對我，我離不開你和孩子。”

“你想好。想來你已經知道了。”韓珮齊將目遮摘下來，睜開眼。

他的重瞳其實很好看，帶著妖異的美感。

賀鞦葉卻害怕，不過縱然害怕，也沒退後：“我跟你走，我跟你走。這就叫人收拾。”

“……罷了，既然你願意，我自然護著你。我要是功成，日後你們母子定然不會受苦。若是我身死，也盡力保住你們母子。”韓珮齊看了她好幾眼，伸手，在她臉上揉了揉：“別哭了，既然走，就趕緊收拾，入夜就走。”

賀鞦葉嗯了一下，猛點頭。

韓珮齊看著她就可憐，心想這女人跟著他也是受罪了。

“好了，不哭了。我還有很多事，夜裡來接你。這件事不能與你家說了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我將寶寶的東西收拾好就是，大人的，帶著銀子到時候置辦吧。”賀鞦葉又擦了一次淚。

“想的很周到，去吧。”韓珮齊說罷，轉身出去了。

目遮重新帶廻去，他心裡無比複襍。

事情到這一步，也許比最初的想要的目的更遠了些。

甚至可能保不住命，可是他緊張煩躁之餘，竟還有那麽一絲似有若無的快意。

二十幾年不敢露出真容，終於被人看破了麽？

賀鞦葉一邊掉眼淚一邊催著丫頭們收拾。

她想，夫君其實是個有情義的。一樣是逃，皇孫的女人們可都丟下了。

而夫君臨走，還是要問她一句。其實就算是不帶她，衹是帶走孩子，她又能如何呢？

她想的不錯。

雖然韓珮齊與姒嫿有過私情，甚至還喜歡上了甯芝。

可他心裡其實有對自己女人的責任。對賀鞦葉，他不能說一點都不喜歡。

至少也是憐惜的。要是她想走，他就放她走。

要是她願意跟著，也就跟著。

他方才說的不是假話，有朝一日，保不住自己的命了，也會盡力保住賀鞦葉和孩子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