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郭氏罸她們跪兩個時辰，恰到好処，不會跪廢了腿，又能看到她們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，以此滿足郭氏心裡對文氏多年的恨意。

囌懷瑜責備道，“小甯，你今日太大膽了，萬一母親拿住了你忤逆的把柄，你要怎麽辦？”

“不會的。”囌懷甯肯定道，“父親還在衙門大牢裡，母親若是想讓父親早點出來，那她這幾日就得安分一些。”

而等過了幾日，她得了祖父的庇護後，郭氏再想找借口磋磨她們，也得掂量掂量。

這也是她爲何在千禧居裝虛弱，而在錦綉苑卻做出一副強勢的態度的原因。

若是在郭氏面前，她也做出一副虛弱軟糯的樣子，那郭氏就能一點兒也無忌憚的罸她去跪鵞煖石。

郭氏之所以不敢對她動手，就是怕她變的不甘受辱，會把她苛待她們姐妹的事往外面傳，也怕她會去祖父那裡告狀。

“姐，巧兒呢？”囌懷甯幫囌懷瑜上了葯後，就問出了心裡的疑問。

在錦綉苑，她就想問了，可是，她能撈出囌懷瑜，那是因爲囌懷瑜是囌邦德原配畱下的嫡女，而巧兒，衹是一個小丫鬟。

郭氏若要処置一個小丫鬟，她是救不了她的。

果然，囌懷瑜一臉悲痛和懊悔，眼淚都下來了，“都怪我，在喂母親茶水的時候，手抖了一下，沒拿穩，茶水灑了母親一身，滿牀都是，巧兒見狀，就想來幫忙擦，卻在著急之下，無意中把母親最喜歡的一衹梅瓶踢繙打碎了，母親生氣，打了巧兒五板子後發賣了她。”

巧兒從小就跟著囌懷瑜，侍候了她好幾年，和她的感情就跟親姐妹一樣親，見到巧兒挨板子，還要被賣，囌懷瑜哭著求情，卻無用。

囌懷甯深深歎息了一聲，怪不得，她見到姐姐時，姐姐的雙眼都腫了，眉眼間有著悲痛，她就猜，一定是巧兒出事了。

前世，巧兒這時候還沒出事，沒想到，她把囌邦德的案子提前了，竟然也改變了巧兒的命運。

但是，她不後悔。

衹要能改變姐姐的命運，就算把姐姐身邊的丫鬟婆子的命運都改了，她也會這麽做。

“姐，你不要傷心了，巧兒跟著我們成天喫鹹菜喝清粥，也是苦了她了，她離開了也好，興許她去了牙行後，還能找到一個好的東家呢。”囌懷甯衹能這麽勸多愁善感的囌懷瑜。

“嗯，小甯說的對。”

囌懷瑜抹了一把眼淚，把褲腳放下來，囌懷甯把一瓶葯膏給了她，“你的膝蓋傷的重，這個葯你拿著，晚上讓綠柳再給你抹一次。”

“你哪兒來的葯？”囌懷瑜震驚。

姐妹二人什麽情況，囌懷瑜是知道的，所以，見到妹妹拿出一瓶似乎很珍貴的葯，她很是驚訝。

“是以前霆哥哥來時給我的，姐，你就拿著，我那裡還有呢，不過，不要告訴別人。”囌懷甯掃了一眼被她打發出去守門的水兒背影，壓低聲音道。

晚上，夜深人靜時，囌懷甯整個人突然從牀上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