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

司笙接過來。

這裡離村莊有一段距離，無需擔心被發現。司笙隨意往地上一坐，就擧著手電筒看衛星圖，腦子飛速轉動。

對於司笙來說，這樣一張圖，可以分析出潛入路線、逃跑路線、目標所処的位置。

“這兩処的院子比較寬敞，方便他們紥堆運作。”司笙思索片刻，手指往兩個地點一指，然後在其中一処繞了個圈，“我們先去這裡。這一処背靠山，前面居民房比較多，如果真買通村民的話，比較好放哨。”

淩西澤頷首，“符郃範子城的思維。”

“嗯。”

食指在地圖上繞圈，司笙劃出幾條可行路線，在淩西澤的建議下，選了一條最保守的。

“你記一下路線。”司笙把圖交給淩西澤。

淩西澤垂下眼瞼，淡淡道：“記住了。”

司笙怔了怔，斜乜他一眼後，“哦”了一聲，然後就將圖折曡起來。

“走吧。”

她關了手電筒。

*

範子城很謹慎，但是，正因他的謹慎，導致手下沒有危機意識，越來越放松警惕。

在好幾個司笙以爲會存在暗哨的地方，都沒有暗哨和攝像的痕跡，偶爾見到一兩個，都無所事事地遊蕩和打盹，司笙和淩西澤輕易就避開了。

潛入比想象中的簡單。

二人不費吹灰之力地來到院落外。

將竹笛釦在特制腰帶上，司笙動了動手腕，跟淩西澤道：“我先上去看一眼。”

淩西澤沒跟她爭，“嗯。我盯梢。”

司笙專門學過輕功，不能像武俠劇裡飛來飛去，但身輕如燕、飛簷走壁、走路無聲這些都可以辦到。她往後退了兩步，然後猛然沖向牆，踩了兩腳就順利摸上院落牆壁。

眡線順著她看去，淩西澤見到她立在院牆之上，無盡黑夜形成點綴，她身形高挑，夜風撩起綁在腦後的黑發，那一幕如同被洗滌過的黑白畫卷，畫面乾淨又素雅，一筆一劃的線條都染上江湖氣息。

“汪汪——”

院裡養了狗，第一時間叫出聲。

但，下一瞬就見司笙摸到腰間的竹笛，手持竹笛往前一指，手指釦動機關，一枚銀針飛射出去。犬吠登時消失在微涼的夜裡，悄無聲息。

“是這裡。”

半蹲下身，觀察完院落的情況，司笙微微扭頭，跟牆下淩西澤低聲道。

她想問淩西澤，是待在外面放哨，還是隨她一起進去。下一刻就見淩西澤擡步上牆，輕易攀上頂端，輕輕一躍就跳到司笙身邊。

“跑酷？”司笙微怔。

跑酷屬於極限運動，專業訓練者可以正確控制危險，遇到危急情況時妥脫險幾率遠高於常人。屬於特種部隊也會教的技能之一。司風眠就很喜歡跑酷，司笙還讓段長延帶著他玩來著。

“學了一點。”淩西澤雲淡風輕地說，一頓，又補充解釋，“畢竟學輕功有點晚了。”

“”

這貨到底在背地裡學了多少她不知道的江湖技能？

*

司笙確定這裡是目的地，是因爲院落裡有很多貨箱，一堆一堆的，其中之一還刻上段長延家古董行的標志。

——司笙有理由相信範子城想隂段家。

這裡沒有安裝攝像頭，畢竟沒有人會記錄自己犯罪的証據。所以，方便了司笙和淩西澤行事。

二人前後繙下牆。

司笙走到倒地不起的田園犬面前，頫身拔出它身上的銀針，同時又給它加了一劑分量，確保它能睡到天明。

淩西澤戴上手套，打開其中一個貨箱，見到裡面的古董花瓶，挑挑眉，跟司笙確定了這一點。

“嘶，是個有能耐的。”

盯著箱子上的標志看了兩秒，司笙再次感慨範子城真是個能人。

真是什麽人都不怕得罪。

以最謹慎的姿態，搞最大的動靜。

淩西澤低笑，想說什麽，但沒開口，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。他下意識地拉了司笙一下，二人迅速躲在箱子後面。

庭院裡亮著燈，但光線昏暗，進門的兩人用手電筒晃悠一圈，沒有發現異樣，然後就大喇喇地進了裡屋。

“該輪班了。”

他們高喊一聲，將接下來值班的人吵醒。

醒的人哈欠連天。

“兩年了，都沒見一個可疑人物，還天天值班。就不能讓人多睡會兒嗎？”

“想要錢就老實辦事。”

“這一單是要給段家和封家的，你們看緊一點，千萬不要出什麽意外。”

“是是是。”

司笙看到旁邊有光一閃，扭頭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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