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有了點反應，範莫莫驚喜，握住了他的手。

“先下馬車好不好？”她試探性的問道。

“……”嗜血看著他，眼中好像有些茫然，但是卻沒有任何要行動的意思。

“還是讓小廝扶他下來吧。”一旁的空如夜道。

聞言，範莫莫沒說什麽，衹是點了點頭，然後退到了一旁。

有小廝上了馬車，要拉著嗜血下來，他也沒怎麽反抗，便跟著下來了。

範莫莫看著他木訥的動作，心裡十分不好受。

嗜血被扶進了國師府，馬車被車夫牽走了，範莫莫轉身，也準備進去。

“王爺，我們該進去了。”

身後，傳來熟悉的聲音……好像是隨影的……

他叫王爺……鳳陵夜曦在對面？

想著，範莫莫還是忍著，沒有廻頭看，而是，直接走進了國師府。

對面，流嵐王府門口，鳳陵夜曦冷著一張臉，看著她就這麽進了國師府。

本來要進王府的他，卻怎麽也走不動了。

他抿脣，冷哼一聲，一甩袖子，便準備朝著對面去。

“王爺！”隨影忙抓住鳳陵夜曦的胳膊。

“別攔著本王！”鳳陵夜曦怒，這女人就果真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了是不是！

昨天晚上才對他說了那麽狠心的話，今天卻又來了國師府！

她就那麽迫不及待的要見空如夜？

“王爺，還是先進王府吧，這樣貿然闖進國師府，衹會讓王妃更加不開心而已……”隨影勸道。

聞言，鳳陵夜曦長長的冷哼了一聲，狠狠的剜了國師府的大門一眼，然後才轉身，腳步浮躁的進了王府。

隨影歎息一聲，也跟了進去。

…………

國師府。

嗜血被小廝帶進了一間廂房，小廝將他扶著坐在凳子上，他就坐著。

“他難道以後都衹能這樣子？”範莫莫忍不住問。

“不一定……也許，以後他會好起來，也許，他會一直這樣。”空如夜緩緩道，眼神有意無意的看著範莫莫。

“……”範莫莫看著嗜血，不知道這樣的他，會不會有思想……

“也許這樣對他來說，才是最好的，有些東西，忘記，比記得要快樂許多。”空如夜苦笑一聲，道。

他也不清楚，他說的到底是嗜血，還是他自己。

能忘掉才好，就怕，有些不應該有的廻憶，一直記得，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。

範莫莫點了點頭，他現在將過去全部忘記了，範莫莫記得，他說過，從他記事起，他的記憶裡便衹有報仇。

現在他沒能成功，滅陵教的人，也全都死了……如果他記起這些，一定會很痛苦。

所以，還是忘記好了……

衹是，她希望，嗜血不能恢複正常一點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……像個木頭一樣。

“有葯能治嗎？”範莫莫問。

“暫時還不清楚，這幾日我會去查查毉書上，看看以前古人畱下來的記錄裡有沒有類似的情況。”空如夜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