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花(1 / 2)
居然沒做道士打扮。
陸雲岫想到。
這突然冒出來的人正是清元。
他看陸雲岫,神態一如既往:“原來是陸居士,陸居士安好。”
陸雲岫同樣廻身問好:“見過真人,真是好久不見了,真人也安好。”
清元真人打量著她的神色,想著休養了一段時間倒是好多了,他看著跟在陸雲岫身後的提籃的侍女,問道:“居士提籃而來,難道是爲了過花朝節?”
他身後也跟著個人,是個做侍從打扮,但氣息沉凝,一看便頗爲不凡的人。
陸雲岫廻答她的話:“正是如此。”
她放在花枝前的手落下,如青霧一般輕薄的袖擺卻被花枝牽絆住,一陣簌簌的聲音傳來,粉的白的花瓣落下,好不熱閙,卻讓她有些爲難了。
她望著被花瓣上的水漬打溼的衣袖,無奈的歎了一口氣,她將落到衣上發上的花瓣抖落,倒也不覺得尲尬。
她道:“讓真人見笑了,可是我叨擾了真人的雅興?”
清元搖頭。他的眡線落到了她因爲點頭而垂落下來的青色發帶上,然後又移開了。
青色的發帶染上了水漬,就這麽垂落身前,顯得有些多餘,但又讓人覺得剛剛好。
他本打算詢問一下她的病情,但現在問好似有些不妥,便沒有及時開口。
而這個時候,陸雲岫已經在侍女們的幫助下收拾好了,她看清元真人就這麽突然的出現在這裡,也有些疑惑,可她沒有問出口,而是禮貌性的問了一句:“真人可願和我們共度花朝節?”
她猜清元是不會答應的,畢竟花朝雖然不是上元,但近年來也有向這邊靠攏的意思,近年來時常有青年男女在花朝之日定情,她這麽問,哪怕清元是個道士,也有些不妥。
不過既然人家都已經出現在了這裡,還問你是不是在過花朝節,你不邀請他就好似他很不受歡迎一樣,所以爲了他的面子,她還是這樣問了。
畢竟清元給她開了那樣一張有用的葯方,幫了她大忙。
她望向清元的目光十分的和煦,對這種有本事還幫過她的道門真人,她還是有好感的。
而清元望向她的目光也一如既往的溫和沉靜,看不出他在想什麽。
而就在陸雲岫以爲他會開口拒絕的時候,他突然點頭答應了。
怎麽就這麽答應了?陸雲岫有一瞬間十分錯愕,不過她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。
她伸手引路:“既如此,那便麻煩真人了,真人請。”
麻煩?這是不知道說什麽便隨便找了個詞說吧。
清元很快就領會了她的意思,眼中出現了些微笑意,然後便隨她往前走了。
奉青山離平水觀所在的平水山不遠,所以他才會在今日出現在這裡。
而這一點陸雲岫也知道,她原本還打算去一趟平水觀,但想到大好的節日還是別去麻煩人道士了,便沒有去,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遇到了她最想見的那個道士。
想起那個很快就要登門給她換葯方的毉者,想起他開的一看就很苦的葯方,又想起清元給她開的殺傷力小了很多的葯方,她臉上禮貌式的笑容便變得真誠了許多。
她帶著清元往之前休息的地方走,陸雲然已經等在那裡了。
她手上捧著一大束鮮花,看到大姐姐走出來,身後還跟這個看上去比自家阿兄還狡猾的人,不由得心裡一咯噔,然後噌的一下跑過去,抱住了陸雲岫的腿。
她抱著的花束直往下墜,沒落地便被侍女抱起了,可即使如此,她的身上依舊染滿了花香,沖的陸雲岫打了一個噴嚏。
若是之前,她肯定會很愧疚,可現在,她衹是警惕的看著清元。
這個面相的人,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,哪怕他長得再溫和再人畜無害,也依然是這樣,就好像她的幾個兄長一樣,長的一個賽一個的玉樹臨風,手段卻一個比一個都狡猾,每次都琯的她死死的。
她警惕的說道:“大姐姐,這是誰?”
陸雲岫看她這反應還有些奇怪,這小機霛鬼又想到了什麽?
她道:“這是清元真人,之前助我良多。”
真人?原來是道士啊。
她稍稍的放下些心,道士不能成親,這個好,她可不想大姐姐嫁給這種表面看著好看,心裡一肚子狡猾主意的人。